星空华文股价雪崩：摇钱树《中国好声音》深陷暴风眼，这家公司还有什么产业？|清流·上市公司
出品|清流工作室作者|梁耀丹 主编|赵妍李玟录音事件持续发酵，《中国好声音》母公司星空华文（6698.HK）股价迎来“至暗时刻”。8月28日，继浙江卫视宣布《中国好声音》暂停播出次周的第一个交易日，星空华文股价持续暴跌，跌幅高达45.24%。而在8月17日舆论事件发酵以来，星空华文在短短8个交易日股价已累计跌去75%，市值蒸发近380亿港元（约合人民币350亿元）。星空华文，这个自诩为“中国最大的综艺节目IP创造商及运营商”的文娱龙头，除了综艺、音乐等支柱业务外，资本版图同时横跨地产、文旅、投资等业务。不过，星空华文的地产“跨界之旅”并非一帆风顺，在联合房企当代置业（1107.HK）拿下西安地块后，当代置业爆雷而中途退出，星空华文目前对该地块欲脱手而迟迟找不到“接盘侠”。星空华文的投资业务则更像是与“金主爸爸”进行利益绑定，它不仅入股了《中国好声音》的白酒广告赞助商，还投资了此前作为其财务投资者的腾讯音乐(NYSE：TME)。此外，根据星空华文的说法，其还计划将商业版图拓展至旅游景点开发、训练营及学院、时尚用品店及主题书店等领域。靠《好声音》撑起三成营收据星空华文披露，该公司目前最终控股股东为华人文化、田明、金磊及徐向东。其中，华人文化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传媒大亨黎瑞刚；田明是星空华文的董事长兼CEO，也是该公司的“掌舵者”，在加入星空华文之前，其曾在多家知名媒体公司担任职务，如上海东方传媒集团、东方卫视、上海文广集团等；金磊是星空华文的执行董事兼副总裁，主要负责星空华文的内容制作及研发，他同时也是《中国好声音》的导演；徐向东同样担任执行董事兼副总裁，主要负责星空华文线下业务发展及团队管理，是综艺节目《蒙面唱将猜猜猜》及《舞林争霸》的导演。值得一提的是，在控股股东之外，星空华文主要股东的名单中，还有浙富控股（002266.SZ）的身影。浙富控股通过全资子公司西藏源合企业管理有限公司持有星空华文5.49%的股份，该公司为水电机组设备上市公司。目前，星空华文有四大业务线，分别为综艺节目IP制作及运营、音乐IP运营及授权、电影及剧集IP运营及授权，以及其他IP相关业务。其中，根据其财报，来自综艺节目IP制作、运营及授权业务的收入是星空华文总收入的最大组成部分，2022年和2021年分别占总收入的80.4%及78.1%。目前，星空华文旗下的综艺IP包括：《中国好声音》、《中国达人秀》、《蒙面唱将》、《这就是街舞》、《蒙面舞王》、《超感星电音》、《百川可逗镇》、《听见我的旅行》、《了不起的舞社》《熊猫书包请查收》等等。其中，目前颇受争议的《中国好声音》是星空华文历年的“金字招牌”。根据星空华文去年披露的招股书，《中国好声音》2019年至2021年分别为公司贡献4.9亿元、3.2亿元和2.5亿元的收入，占综艺节目IP制作、运营及授权业务线总体收入的36.6%、29.8%和28.6%。不过，从上述数据也能看出，虽然星空华文营收严重依赖《中国好声音》这档综艺，但后者的收入也在逐年下滑。相较为公司贡献七至八成收入的综艺业务，星空华文其余业务线显得“存在感”弱了许多。星空华文的“音乐IP运营及授权”业务其实还是和《中国好声音》绑定。去年，这部分的收入6360万元，相比2021年的1.2亿元减少了46.2%，主要是《中国好声音》所制作的音乐IP授权收入及授权价格相较上一年有所减少。截至去年年末，星空华文的音乐库拥有8976个IP，包括该公司在音乐综艺节目创作过程中制作的3717个现场音乐录音、为签约艺人制作的3310首歌曲，以及1949首歌词及音乐作品。至于“电影及剧集IP运营及授权业务”，去年星空华文获得5870万元的收入。截至去年年末，星空华文拥有并经营一个由757个中国电影IP组成的大型电影库，其中包括的经典电影有《猛龙过江》、《精武门》、《倩女幽魂》及《胭脂扣》等。跨界房地产鲜为人知的是，除了文娱类主业，星空华文还涉足诸多“副业”，其中就包括地产。2022年6月，星空华文旗下的梦响强音文化传播（上海）有限公司（下称“梦响强音”）、上海杨浦滨江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下称“上海杨浦滨江集团”）、上海联可深活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上海联可”）以25.26亿元的价格，竞得上海杨浦区定海社区N090603单元M1-04、M2-01、M3-01地块（大桥街道85街坊）。该地块出让面积为4.2万平方米，土地用途为“商业、办公”。根据出让文件，该地块商业应集中设置高品质办公配套商业，积极引进首店、旗舰店等，并结合滨江岸线公共区域的商旅服务需求做好商业的整体布局。次月，上海联可、上海杨浦滨江集团和梦响强音投资成立上海滨桥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下称“上海滨桥”）。其中，上海联可持股46.39%，上海杨浦滨江集团持股36.02%，梦响强音持股17.59%。星空华文在2022年年报中表示，“截至2022年末，我们于联营公司（即“上海滨桥”）的投资为人民币6.18亿元，较截至2021年末的人民币4.22亿元增加了46.4%”。值得一提的是，星空华文此次联合拿地的合作伙伴背景十分耐人寻味。其中，上海杨浦滨江集团隶属于杨浦区国资委，是负责杨浦滨江整体开发的国企；上海联可背景则较为神秘，其成立于2022年3月，法定代表人是王静波，由香港公司Link Life HongKong Limited全资持股——后者成立于2022年2月，时间较为接近。Link Life HongKong Limited股权再往上穿透，显示是一家名为Link Asset Holdings Limited的离岸公司。与此同时，上海联可的工商登记电话与“达音网络科技（上海）有限公司”（下称“达音网络”）重合且监事为同一自然人，达音网络由声网母公司Agora,Inc.(NASDAQ: API) 间接全资持股。事实上，这并非星空华文与上海国资的首次合作。除了上海杨浦滨江集团，早在2016年，梦响强音还与上海西岸文化产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下称“上海西岸”）合作设立了梦响启岸文化发展（上海）有限公司（下称“梦响启岸”）。上海西岸的实际控制人为上海市徐汇区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此外，梦响启岸持有上海市徐汇区一幅地块的土地使用权，该地块获政府指定用作媒体、娱乐及综合商业用途。根据星空华文的说法，该地块将会发展为一座拥有零售及休闲空间的办公楼。该办公楼将容纳公司的新总部以及娱乐相关行业的其他公司。该办公楼亦用作其他商业用途，如举办音乐及舞蹈培训、现场表演及其他娱乐体验。截至去年，该商业大厦的建造已大致完成。除了在上海杨浦区、徐汇区拥有地块，清流工作室注意到，2021年3月，星空华文还通过上海歆丰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在上海松江区以9663万元的成交价拍下一块面积约为6.4万平方米的工业用地。两个月后，即2021年5月，上海松江区政府官网通稿显示，星空综艺影视制作基地在松江枢纽片区破土动工，其中一期拟投资11.43亿元，占地面积96亩，总建筑面积约16万平方米，将建设“四大四小”8个高科技摄影棚，以及后期多媒体生产制作基地、电商直播基地、影视综艺总部、配套服务等设施。去年，星空华文在招股书中也提到，“我们预计松江基地将于完工后自2023年起成为我们综艺节目的主要制作基地。我们计划基于综艺节目IP在松江基地打造各类主题景点。”在上海之外，星空华文的地产版图还拓展到了西安。2021年6月，星空华文旗下的秦汉新城星空华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下称“秦汉星空”）在西安以总共8.37亿元的价格拍下1宗商务金融用地、1宗住宅用地，总面积为14.77万平方米。根据相关地块出让条件，“竞得人须在秦汉新城范围内建设音乐文化创意产业园区项目，在土地交付后两年内建成并投入运营……竞得人须在交地后六个月内至少引进一家国际传媒区域总部”。清流工作室注意到，2019年举行的第四届丝博会上，星空华文曾与当地政府签署了星空华文音乐小镇项目。根据当时的资料介绍，星空华文将整合自身影视、音乐、传媒资源优势，结合秦汉新城产业发展规划，打造丝路星空传媒港、星空影视音乐时尚街区以及中国流行音乐艺术学院。不过，“音乐小镇项目”的规划很可能会落空。一开始，星空华文找了房企，希望共同开发上述项目。根据星空华文在招股书中的说法，2021年6月，秦汉星空就开发西安地块与开发商订立合作协议。秦汉星空负责支付50%的土地使用权费用，即人民币4.18亿元，开发商负责其余50%的款项以及西安地块的建造成本。随后，秦汉星空与开发商成立合营公司。清流工作室查实，星空华文提到的合作开发商就是当代置业控制下的陕西硕屹企业管理有限公司。不过，到了2021年9月，星空华文与当代置业的合作就结束了，原因是当代置业未能支付其余50%的土地使用权费用人民币4.18亿元。公开消息面上，当代置业同年被曝出流动性危机。眼见计划不通，星空华文临时搬来董事长当救兵。2021年9月，星空华文董事长田明全资持股的上海昼星投资有限公司支付了剩余土地款项。不过，经此折腾，或是意识到房地产行业大势已去，星空华文彻底失去了开发这个项目的兴趣。星空华文在去年的招股书中称，“公司的长期计划是以轻资产模式参与产业园的运营，而非投入大量资金，此外，我们亦考虑到2022年中国房地产市场下行趋势带来的不确定性。因此，我们开始寻找业务合作伙伴，购买相关公司的股权”。投资白酒与腾讯音乐除了房地产，星空华文还涉及较小体量的投资业务。不过，或是为了利益绑定，投资对象均为星空华文的“金主爸爸”。例如，上海贵酒母公司岩石股份（600696.SH）2023年半年度报告显示，上市公司前十大股东发生变更，星空华文旗下的星空华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作为新进股东持股170.17万股，以0.51%的持股比例成为上海贵酒第八大股东。而值得注意的是，上海贵酒已经连续两年成为星空华文旗下《中国好声音》的广告赞助商。2022年8月5日，《中国好声音2022》开播，上海贵酒以高达1044.32万元的赞助费，成为节目首席合作伙伴。今年7月，上海贵酒再次官宣，将以“首席合作伙伴”身份继续赞助《中国好声音2023》，但并未披露赞助的具体金额。除了上海贵酒，星空华文还入股了它此前的财务投资者——腾讯音乐。清流工作室从星空华文2022年年报看到，由于腾讯音乐股价波动，星空华文去年从股票投资中获得收入人民币390万元，2021年则亏损人民币2760万元。腾讯音乐是星空华文旗下的上海灿星文化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灿星文化”）的财务投资者，后者曾在2020年申请A股上市但无果。2018年6月，腾讯音乐通过广西褐弦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对灿星文化增资入股，最终持有灿星文化0.94%股份。清流工作室注意到，同月，星空华文与腾讯音乐共同投资设立了上海黑籁音乐有限公司。根据灿星文化说法，双方通过成立合资公司制作综艺节目，并从中共同推广、开发经纪业务、音乐版权业务等。虽然灿星文化IPO铩羽而归，但后来与香港星空华文传媒电影完成重组。2022年5月，星空华文向港交所申请上市并成功IPO。按照星空华文此前的规划，该公司未来的商业版图或将持续扩张。招股书显示，星空华文计划投资建设一个以该公司电影IP为特色的“星空电影数字互动体验馆”、一个以该公司音乐IP为特色的“灿星音乐数字互动体验馆”、一个电子音乐中心、街舞中心及一个直播中心，为观众提供以该公司的IP为支撑的一系列场馆的现场体验。星空华文还计划于具备丰富学员来源及庞大市场需求的城市（如上海、西安及厦门）建立一个灿星训练营及学院，预期规模为1000平方米。此外，星空华文还提到，计划于具有浓郁人文气息的城市（如上海、西安及厦门）经营一间灿星时尚用品店、一间直播室及一间音乐主题书店，且时尚用品店、直播室及音乐主题书店的预期规模分别为800平方米、800平方米及2000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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